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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欢迎收看第28期《讲点黑话》
近日国内媒体转传了一条看上去
颇为搞笑的新闻
非洲国家博兹瓦纳总统马西西宣布
他的政府打算赠送2万头野生大象给德国
唯一要求是这些动物到了德国后
要像在非洲一样自由放养
马西西并且强调
我们不是在开玩笑
实际上
博兹瓦纳已经向安哥拉赠送了8000头大象
安哥拉是博兹瓦纳的邻国
两国只隔着一条几公里的陆地走廊
一里相连
部分地区气候和环境相当接近
两国调剂野生动物资源难度并不大
但跨国大洲送3万头大象去德国
这听上去就像是余伦杰的洋葱新闻了
博兹瓦纳政府提出这个奇怪的建议
直接当然是在反粉
事情起因是德国现任联邦环境部长
瑞党政客史特菲·莱姆克宣称
他正计划禁止从非洲进口狩猎战利品
而博兹瓦纳作为非洲重要的野生动物聚集地
一直都是全球主要的狩猎目的地之一
也是该国著名的旅游品牌之一
而德国则是狩猎旅游的主要客源国之一
据第三方统计
德国每年进口的狩猎战利品
在全球位居第三
所以一旦莱姆克的立法计划成功
博兹瓦纳肯定会受到禁令影响
马西总统声称
如果德国实施该禁令
将会影响到博兹瓦纳的旅游收入
以及当地从事相关行业人们的生活
同时还会助长非法偷猎
根本起不到保护野生动物的作用
实际上不只是博兹瓦纳对此极为不满
另一个南部非洲国家纳米比亚
甚至公开指责
绿党政客这种做法
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新殖民主义干涉
并正式发出了外交照会
我们先把这几个国家之间的口水杖
暂时放在一边
来看看所谓的狩猎战利品
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欧美社会当中
狩猎文化一直是他们的重要传统之一
不少人很喜欢打猎
尤其是捕猎大型动物
近代以来
这种狩猎文化又演化出了一种现代化形式
在杀死猎物后
猎手先和动物实体合影拍照
作为证据和留念
然后一些财力丰厚的猎手
还会向大型动物的头部
或者其他部位作为战利品
支撑标本带回家里
当作收藏品向亲友们炫耀
直到现在
这种战利品狩猎仍然相当流行
不光是欧美传统贵族
和社会上层阶级非常喜欢
就连中产阶级当中
也有一些人为了寻求生活自已
乐意去跟风
根据环保组织调查统计
每年光是美国人
历查的狩猎战利品
就超过126,000头
一些动物的种类
包括鹿羊熊狼山猫狮子
作为地球上现存的最大鹿级动物
大上的脑袋
同样也有一些人
很想挂在自己客厅的墙壁上
但近年来
随着欧美环保文化逐渐深入人心
这种炫耀式狩猎
也越来越被认为过于残忍
批评报导不绝育
于是许多国家的民意
开始转而反感战利品狩猎
博兹瓦纳也曾经因此成为
国际新闻焦点
当时还在位的西班牙国王
胡安卡罗斯一世酷外狩猎
2012年他与自己的情妇
柯林纳跑到了博兹瓦纳狩猎大象
这个新闻曝光之后
立刻就引发了西班牙国内舆论的愤怒
一方面普通人对他在经济危机期间
还到处挥霍感到非常不满
另一方面环保组织则
臭骂他惨冷杀害野生动物
要求他道歉
最后
胡安卡罗斯国王不得不公开
为自己的狩猎旅行道歉
而这一事件
也成为他后来期间退位的导火索之一
西班牙国王只是一个典型案例
几十年来
战利品狩猎
一直是博兹瓦纳旅游业的卖点之一
高峰期
每年都有数百头大象因此被射杀
然后被带回欧美作为纪念品
不过
作为一种从传统贵族运动
继承下来的娱乐方式
战利品狩猎是很昂贵的
2019年
在博兹瓦纳取得狩猎大象的资格
就要先交1800美元
但这还只是大餐前的冷盘
整个狩猎套餐价格
据说在4~5万美元
或者更高一些
背景中最大的一部分
就是制作狩猎战利品
根据象牙大小
可能需要支付2~3万美元
才能把战利品带回家
所以即便在欧美国家
真参加过
或者认真考虑参加
战利品狩猎的人
也是极少数
同时
现代绝大多数人
早就远离了野生动物的威胁
又都是从小看着
各种自然技术片长大的
对那些或猛宠
或威武的野生动物
普遍怀有好感
对无辜的立场他们越来越厌恶
因为民意越来越倾向保护野生动物
所以部分欧美国家开始推动立法
不再允许狩猎战利品入境
2015年
法国在欧盟国家中
第一个宣布
禁止进口部分动物的
狩猎战利品
2016年
荷兰制定了同类精灵
限制进口动物的品种
也进一步扩大
之后还有多个国家跟进
比利时代今年初宣布
禁止进口BNOA物种的
狩猎战利品
而英国议会下院
2023年就通过了一项
几乎相同的法律
但在上一月
非常罕见的被否决了
不过今年这项提案
又原封不动的卷土重来
而英国制度
下院连续两年通过的一般法案
上一月无权否决
该提案3月份通过了二读
离正式生效只剩最后一步了
所以德国绿党的部长
现在说
准备禁止进口狩猎战利品
倒不是他自己突发奇想
或者证明德国立场特别白左
但绿党这个建议背后
确实有着相当深厚的
本地民意基础
往更大的背景说
更是欧美社会文化和舆论
近几十年来变化的一个缩影
但以博斯瓦纳为代表的
一批非洲国家
对欧美禁止战利品狩猎非常恼怒
在英国讨论禁止进口
狩猎战利品时
博斯瓦纳政府已经扬言
要用一万头大象
淹没伦敦海德公园
这一次又号称要送两万头大象
给德国
招数没变
只是功力又加倍了
有人可能要问
博斯瓦纳为什么对战利品
狩猎这么坚持呢
因为博斯瓦纳觉得
自己为了保护大象和其他野生动物
在惊奇上吃了大亏
战利品狩猎
只是对他的一点小小补偿
提起非洲大象
很多人可能会下意识
觉得他们的生存状况很危险
这种印象确实也没错
非洲大象颠峰期有2000万头左右
但因为人类长达数百年的无机职业杀
以及人与动物争夺生存空间和资源
数量一路下跌
现在据世界自然基金会统计
大约只有40到50万头
长期以来都被列入了
国际冰危物种名单
但最近一些年
非洲大象的情况略有好转
当地保护野生动物的努力
包括追捕非法偷猎者
见到了一些效果
同时国际上对冰危物种制品的管制
越来越严格
也从源头上打击了偷猎市场
大象作为当地生态系统的旗舰生物
数量开始有了一些恢复性增长
尤其是南部非洲情况相对较好
刚才提到的博斯瓦纳和纳米比亚
就属于这一地区
现在博斯瓦纳境内有大约13万头大象
而在上世纪60年代的估算当中
只有1万出头
也就是说博斯瓦纳的大象总群规模
在不到70年里扩大了十几倍
所以博斯瓦纳政府说
要给英国1万头大象
再给德国2万头
真不是信口开河
如果应得感受
他对于真的感受也送得出
为了保护大象以及其他野生动物
博斯瓦纳的人民
确实付出了高昂的成本
除了投入大量资金和能力之外
还投入了最珍贵的资源
土地和水源
博斯瓦纳国土面积的37%
也就是超过三分之一
被划为自然保护区
最大的卡拉哈里中部野生动物保护区
面积超过了5万平方公里
比中国台湾岛还要大
博斯瓦纳环境资源最好的湿地
奥卡曼哥山角洲
也被划做了自然保护区
这里也是博斯瓦纳大象
重要的七七地之一
另外还要考虑到
博斯瓦纳国土有很大一部分
属于不适宜人类居住的山貌戈壁
所以在博斯瓦纳
人类长期居住和活动的区域
可能还没有大象活动范围大
由此也可以看出
博斯瓦纳为了保护自然环境
和生态资源
真真正正也做出了巨大努力
并为此支付了沉重的代价
毫无疑问
在近些年
非洲大象总群的恢复行动当中
博斯瓦纳的贡献非常重要
但是随着大象数量逐渐增多
博斯瓦纳当地人
也开始受到了大象的威胁
大象对食物和水的需求量非常大
必须有大片土地才能维持生存
其中包括珍贵的水源
非洲象是一种草原动物
而非洲草原气候
基本可以分为雨季和旱季
水源在草原上是很珍贵的
对大象当然同样如此
在雨季水还不是大问题
因为在大象的气息周围
会有许许多多零食的天然水池
但到了旱季这些水池就会干涸
大象就必须长距离迁徙
去寻找新的水源
然后以新的水源点为中心展开活动
这就意味着一旦到了旱季
大象就会不断的长途迁徙
活动范围迅速扩大
根据研究
非洲象在一千中
寻找水源和食物的平均距离
能达到15公里
而作为一种体型庞大的陆地动物
大象对食物的需求量也十分近冷
在自然环境中
只有占据大片土地
象群才能生存下去
于是随着大象数量在几十年间
翻了十几倍
原来的活动区域支持不住了
更多大象只能向周边扩散
开始侵入人类定居区
并与居民争夺资源
沃兹瓦纳哈伯罗内的野生动物兽医
兼公园顾问埃里克·维林纳先生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表示
大约有27000个大象
生活在野生动物保护区之外
并经常与农民发生冲突
成年的非洲象体重可以达到4~5吨
最高纪录是7.3吨
这么庞大的牲区
踩踏装甲
毁坏树林
只是小菜一碟
甚至可以直接破坏房屋或车辆
并且非洲象的脾气
还比他们的亚洲亲戚们坏得多
经常有大象伤害人类的消息传出
锯木也是波兹瓦纳的重要产业
牛肉长期是波兹瓦纳的优势出口商品
也是重要的外汇收入来源
过去波兹瓦纳漏牛存量量
一直在170万头以上
有些年份甚至能达到300万头
但近年来
漏牛存量量却逐年下降
到2019年时已经跌破了100万头
除了气候变化
导致当地更加干旱之外
大象和其他野生动物
挤占水源和牧气
也是不可忽视的原因之一
正因为如此
波兹瓦纳政府不得不考虑
采取一定手段限制大象总群数量
其中就包括允许小规模的猎杀
不过在2014年
因为刚才提到的西班牙国王
胡安卡罗斯一世
狩猎事件的影响
再加上其他国家政府
和动物权力组织施加了大量压力
波兹瓦纳一度自行禁止的
战利品狩猎活动
但到了2019年
波兹瓦纳政府换届
新政府上台后撤消了禁令
重新允许开展一定规模的
战利品狩猎
理由仍然是过多大象伤害人类
损坏作物
杀死牲畜
并且禁令还影响了旅游收入
2014年
波兹瓦纳颁布禁止狩猎的命令后
部分地区的旅游业
确实受到了一定影响
一份报告称
受影响追踪的地方
旅游收入下降了40%以上
但根据官方数据
2014年后
访问波兹瓦纳的游客数量
还是一直在上升
2012年
波兹瓦纳接待了36.7万名游客
2017年
在禁令颁布三年后
大约有50万名游客访问了该国
可见
波兹瓦纳的旅游业在整体上
并没有因为禁止狩猎
受到明显影响
而波兹瓦纳每年发放的
狩猎大象许可不超过400张
即使按每张许可证
净收入5万美元计算
总收入也不过2000万美元左右
这里我们插入介绍一下
波兹瓦纳的背景
波兹瓦纳位于非洲南部
是一个内陆国家
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热点新闻
国际舆论几乎重复关注
所以很多人可能对它的名字
都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对于一个非洲国家来说
没有新闻
可能就是最好的新闻
自从1966年脱离英国殖民统治
宣布独立以来
波兹瓦纳政局一直相当稳定
从来没有发生过内战
或者社会剧烈动荡
经济发展也相当不错
依靠丰富的钻石和其他矿等资源
波兹瓦纳从全球最贫穷国家
逐步渗入了中等偏上收入经济体
目前人均GDP已经达到了8000美元左右
甚至超过了非洲传统强国南非
政府的财政状况也很稳定
债务率只有20%几
堪称发展中国家中的优秀学生
所以2000万美元
对波兹瓦纳政府来说
算是个井上天花
但不至于能让它放弃原则
允许恢复战力品狩猎
主要原因并不是直接的经济诱惑
而是因为大向素养增长过快
已经严重影响到了
他们活动区域周边
民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根据波兹瓦纳官方报告
仅在北部城市卡西纳周边地区
就经常有数千头大象到处游荡
摧毁房屋杀死牲畜
只在2018年8月到2019年之间
就有17人被大象践踏而死
就连动物保护主义者也承认
当地很多人强烈支持取消狩猎禁令
原因并不是他们能在狩猎旅游中获利
而是希望能确保自己和家人的安全
辛苦经营的农作物和牲畜
也不会突然被一头方的大象摧毁
但在波兹瓦纳政府的视角看
为了保护民众
他本来就需要立上一小部分大象
控制他们的数量和活动范围
有没有欧美游客的战利品狩猎
都不影响这个客观现实
区别只在于自己派人杀
还是让外国人付钱来杀
既然开展战利品狩猎
还可以顺便赚钱
补贴生态保护支出
那何乐而不为
甚至波兹瓦纳以及多个非洲国家都提出
看上去很残忍的战利品狩猎
反而是保护整个野生动物
种群的一种手段
现在欧美国家禁止
把狩猎战利品带回去
很多专门用来打猎的游客不来了
非洲当季的收入就减少了
并且欧美通过禁止战利品狩猎
会自能占据了道德高地
可是非洲国家为了保持人类
与野生动物之间的平衡
还是需要去猎杀部分大象
于是又会被欧美东宝组织
以及媒体指责
在我看来
波兹瓦纳扬言要送英国德国
几半头大象
并不是真指望能用这种方式
阻止欧美给本国国民立法
而是对下一步
欧美可能对他施压的预期管理
与其到时候再被欧美组织舆论围攻
还不如先发制人抢先质问
把话题交给人拉回本质
到底是谁在养的大象
总体上来看
欧美国家陆续禁止
进口狩猎战利品
是环保主义意识高涨
重视保护野生动物的结果
本身可以算是好事
但是这些欧美国家似乎却忘了
或者可能忽视了
为了保护他们热爱的环境和野生动物
支付了巨大代价
浪出了深层空间的
主要是非洲国家和人民
对波兹瓦纳这些非洲国家来说
大象既是旅游业的摇签兽
但同时也是威胁当地村民安全
与数群遵从水源食物的负担
如果国际社会忽视波兹瓦纳
为保护大象付出的努力
让他得不到足够的援助
来对出负面影响
那么波兹瓦纳们为了保护本国民众
发展自己的农业、畜牧业
用猎杀之类极端手段
控制大象的种群数量
也是合情合理的
外界在满足自己道德感的同时
应该正视非洲人民的发展权和生存权
在要求非洲更好的保护环境
和野生动物的同时
应该给出合理的补偿
这样才能真正的帮助非洲
更好地保护人类共同的生存环境
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感谢大家收看,我是不讲废话的黑岛人,我们下期再见。